零钱

虚假的繁荣

—— 忘羡 不纪年

一个神经病脑子坑



魏无羡五岁的时候,被送进幼稚园去,和一个叫江澄的孩子互看不顺眼,偏偏这两人还住得特别近,没事就得打个几架。直到有一次,江澄帮魏无羡赶了一隻狗,两个人终于握握手言归于好,学着电视演的发誓做一辈子的兄弟。


七岁的时候上了小学,放学就往江澄家跑,吃江澄姊姊做的点心。贼头贼脑问阿离姐姐以后跟我结婚好不好呀,姊姊笑着揉他头髮,气得江澄说你敢动我姊我放狗咬你喔。


九岁的时候,桌上摆着数学课本,桌下偷偷和同桌的女孩牵了手。


十二岁的时候,交了个小女朋友,被同学糗了一顿,嘻嘻哈哈的说你们不要太羡慕我啊。不过小女朋友随着毕业就自然消灭了。


十五岁的时候,魏无羡逃课了,江澄奉老师之命去抓他,魏无羡说考大考好烦啊我们去看海吧,于是两人踩着脚踏车一边比赛一边去了海边。魏无羡大概是赢了,不过回来后两人被教训得一样惨,阿离一边苦笑一边偷偷送点心给两个饿了整天的野孩子。


十七岁,在地铁边看到一个算命小摊鑽了进去,算了偏财算了学运,鬼使神差地,那恋爱也算个吧。先生皱着眉头看了超过十分钟,弱弱说一句,好像已经有人在等你了呀。魏无羡听了却也不特别开心,只觉得被人狠狠掐了一把。


十九岁了,秃头老教授的絮絮叨叨反而像在催促学生自主放暑假。魏无羡和几个同学揪去山里露营,扎营地附近有个破败的小庙堂,石碑上藤蔓爬了一圈一圈,只能隐约看见一个几乎被磨平的含字。姑苏这裡传说是有修仙世家的,说不定是哪位飞升了所以才有这小庙吧,同学满不在乎地说。是没听说过的神仙,魏无羡想,却忍不住合了掌。


二十一岁的时候,开始犹豫毕业后要考研还是找工作。在学校附近的咖啡厅一边划手机一边等江澄,忽然有个清冷的声音问他能不能併桌,咖啡厅明明还很空,正想拒绝却对上那人琉璃色的瞳孔。不能拒绝他,魏无羡没来由的想。翘者嘴唇大咧咧的笑着说好,低下头继续玩游戏,以至于没发现那人眼眸最深处掩藏的波涛。


两个月后,两人又在街上巧遇。魏无羡开玩笑说真是缘分啊,问出对方叫做蓝忘机,心裡却隐隐不觉得这是场玩笑或巧合。


二十五岁的时候,魏无羡开始和蓝忘机交往,逢人就说是蓝忘机先搭讪他的云云,蓝忘机站在旁边冷得像一座冰雕,只有魏无羡觉得他在笑。


魏无羡三十岁的时候,和蓝忘机一起买了小区裡的房子,开始用同一瓶洗髮精和沐浴乳、偶尔换穿对方的T-shirt,开始习惯共享同一种味道。魏无羡偶尔会梦到那年在姑苏见过的小庙,他梦见自己剥开层层藤蔓,看见了那庙堂主人的全名,顿时一股近乎压迫的熟悉气味袭捲,他惊醒过来,意识到自己还窝在蓝忘机怀裡,顿时安心下来,毕竟我们连洗髮水都是同款,觉得熟悉也是理所当然,这麽想着睡了过去,第二天梦裡见着的那个名字再次离开记忆汪洋。


已经到了不会再特别庆祝生日的年纪,魏无羡和蓝忘机依然在一起,依然很怕狗,依然爱吃辣。去超商採买时,蓝忘机还是会在货架死角偷偷吻他,下雨的时候伞永远倾在他这边,天天的不可言说一次也没有逃漏过。魏无羡偶尔想起来十七岁那年算命仙跟他说过的,忍不住偷偷笑起来。笑什麽,蓝忘机问他。没有!魏无羡一个熊抱扑在对方身上。


#


夷陵老祖死了。或者说,魏无羡死了,莫玄羽死了。


其实没什麽差别。


比较令人诧异的,含光君几年后飞升了。所有人,甚至说不定连本人也深信,含光君会陪着夷陵老祖一同堕入尘世轮迴。祀奉含光君的庙宇一间间盖起来,这位神仙却似乎没有打算带来太多庇佑,还是同以前一般,四处游历夜猎,只是身边少了一人。渐渐的,那些庙宇又一座座断了香火,含光君这位神仙也不为人所纪念了。


太平盛世,他便找个山洞隐居,时局纷乱,他便偶尔下山为民除害。每次出门,总感觉到世间急速极大的变化,年岁早已不必计算,或百或千年,他掐个诀便立刻适应起现代人简便的装束。含光君并不着急,他有大把大把的时间,去等那个该等的人。


一次,他在名为咖啡厅的地方看到熟悉的身影,于是他走进去,要了一杯咖啡,坐在那人对面。


多年后,他再一次听到那人开了门,说一声「蓝湛,我回来啦!」


评论(7)
热度(88)
返回顶部
©零钱 | Powered by LOFTER