零钱

虚假的繁荣

—— 錘基 Love So Sweet 2

*高中生AU



Loki並不會因為兩天前的小風波而介懷於再次踏入仙宮,但若Thor又一次走來,甚至又一次在他對面坐下,那就令人有些毛骨悚然了。

而他竟然還帶著一杯芒果冰沙,滿臉抱歉。

「有什麼事嗎,Odinson?」

「Thor,」他搓搓手,左顧右盼,「叫我Thor就好。我可以就叫你Loki嗎?」

Loki撇著嘴聳肩,「你也可以叫我怪胎、宅男、吸血鬼…看在我從你們那兒撈了這麼多錢,這個雙關我還挺欣賞的。」

「那我就叫你Loki,好嗎?」

Loki心想,坐在那張椅子真是太委屈他了,Thor Odinson的膝蓋都撞過來了。

「Loki,我…我很抱歉,我冒犯了你。」

「你冒犯了我什麼?」他皺眉。

「我不知道,但我確實冒犯了你,就在前天,這讓我很不好受。」

「所以你來跟我道歉,為了讓自己好受一點?」

「什麼?才不是,我來道歉是為了弄清楚你為什麼不開心,而我希望能補償。」

「幹嘛浪費時間做這種事,我不會因為被你冒犯就放棄那十八塊五毛的,你不必擔心。」本來該是整整二十塊的,Loki咬牙切齒地想。

「噢不不,跟那個沒有關係…可能因為我想跟你做個朋友?你這麼…呃我是說,你一定很瞭解像Jane那樣的人,我需要你的幫助,不只是情書。噢當然,我不是為了這個來接近你,我只是…你知道的,想交個朋友。」他努力在Loki咄咄逼人的目光下露出一個友善的笑容,真是個很勇敢的嘗試,就算是Loki也多少有點動容。

「據我所知,Thor從來不缺朋友。」

「唔…朋友永遠不嫌多?」Thor兩手一攤,他笑得十分僵硬,但依然在努力保持微笑。

「好吧,」Loki只好稍稍退一步,「先說,我不打算加入你的友情遊戲。」

Thor正襟危坐。

「但我其實沒有被冒犯。」Loki說。

「什麼?可是你那天……」

「對,我知道。我就是那種人,我就只是,想要那樣回你,懂了嗎?」

「好……」Loki聽見他那漂亮腦袋裡生鏽的齒輪喀嚓轉動的聲音,「所以你不會因為那天的事而生我的氣?或者討厭我?」

「我沒那麼無聊。」Loki終於正式翻了個白眼,「我不討厭你,當然,我也不喜歡你。」

Thor似乎沒聽見後面那一句,他興奮地像隻看到飛盤的黃金獵犬,搖晃著他黃金獵犬般金色的長髮。

「那我們算是和解了?」

「對,噢等等,」Loki比了比那杯開始融化的芒果冰沙,「我今天想喝的是香蕉摩卡。」


Loki驚訝於Thor用那樣的速度端著全滿的摩卡衝撞過來竟沒有灑出半滴,某種程度他確實被逗樂了,他清了清喉嚨,「這樣吧,為了代表我們和解,」他心想自己是否該釋出微量的善意,「我給你一個免費指定項目。」

「一個免費什麼?」

「指定項目,就是我跟你說過的,你可以自由提一件想讓我寫進情書的事情。」

「我該寫什麼?」

「我不知道,什麼都可以。你特別想誇獎Jane哪一點啦,你覺得自己哪裡最能吸引她啦,都可以。」

「唔……」

「這是特殊服務,趁我反悔前快說。」

「我不知道。」

「你不知道?」Loki的音量再次獲得仙宮注目禮,「拜託,你不是喜歡她嗎,都沒什麼想對她說的話?」

「我就是想說我喜歡她呀。」

Loki扶住額頭發出大大的無奈的呻吟,「你喜歡她哪裡?」

「嗯…我覺得她頭髮的顏色很漂亮,笑起來也很好看,還有……」

「這我都寫了,你應該想一件更特別的事,只屬於你跟她的,我不會知道的事情。」

Thor為難地看著他,Loki更為難地看回去。

「不要說你不知道。」

「我不知道,」Thor低下頭,「我真的想不出來。」

「可是你喜歡她。」Loki說,「我當然可以幫你寫這封信,但是你連我都沒法說服,你要怎麼讓Jane Foster相信你真的喜歡她。」


Thor撬掉了放學後的訓練,推開圖書館大門的時候,Loki已經為他佔好了位置,正衝他招手。

「你確定Jane會過來?」

Loki點頭,「而且她每天都坐這邊。」

「噢。」

「記好你的任務,好好觀察她,想想自己到底喜歡她哪一點,但不要表現得像個變態跟蹤狂。」

Thor顯得十分躍躍欲試,「我是不是該拿本書偽裝?」他問道。

「隨你吧。」Loki說完就低下頭專心打自己的電腦。

Jane一直沒有出現,Thor惴惴不安地捏緊了那本拿反的雜誌,停在同一頁已經超過十分鐘,「不好意思,」熟悉不過的聲音忽然在耳邊響起,「這裡是安靜閱讀區,禁止使用電腦。」Jane比了比掛在閱讀區上頭的小牌子。

「抱歉。」Loki過分快速反而有些狼狽地闔上電腦塞進包裡,罩上兜帽快步往圖書館另一頭走去,Thor立刻丟下雜誌跟了上來。

「你在做什麼?」Loki不可思議地看他,Jane正往Loki方才的位置落座,「你跟上來做什麼?」

「呃,我不……」

「去跟她搭話,Thor,這難道不是最好的機會嗎?」

「她說那是安靜閱讀區。」他一臉無辜地幾乎讓Loki要噴火了。

「那就給她傳個紙條,或者去站在桌子上墊腳跳芭蕾都好,隨便做點能吸引注意力的事,把她從該死的安靜閱讀區約出來。」

「噢,噢!」Thor叫得太大聲,引來圖書館員發狠的噓聲,Loki則再次賞了他一記眼刀。


Thor把橄欖球區決賽親友票給了Jane的事很快傳遍整個校園,女學生主席不像那些瘋狂的球隊粉絲,鮮少出現在球場邊觀戰,然而她微笑著在Thor傳來的紙條上寫了謝謝,從活頁紙上隨手撕下的紙片被折成紙飛機,降落在Thor腦袋瓜上。他們一起被圖書館員趕出來,到仙宮喝了一杯新口味的草莓奶昔。

Loki猜想這次的生意恐怕要告吹了,反正只有十八塊五毛,他也沒這麼心疼,只是弄不懂自己為什麼攪進混水。如果他不帶Thor進圖書館,不故意在Jane平時的位置上用電腦,不把Thor推回去寫什麼紙條,現在他依然有十八塊五毛錢的生意,噢好吧,他還是心疼那點錢。

「嘿。」他聽見Thor的聲音,沒聞到總是隨之而來的薰襪子味,那麼他今天應該是和Jane一起來,「嘿!」他又叫了一聲。

「喂,Loki,我在叫你。」他在他對面坐下,Loki抬起頭,一時有些茫然,往一旁看過去,沒有球隊隊員,也沒有Jane。

「你在這裡幹嘛。」

「我來找你啊。」Thor笑得有點無奈。

「幹嘛?」Loki挑眉。

「唔,跟你說謝謝?」

「不客氣,我向來以售後服務自豪。」Loki冷冷地說。

「噢對,說到這個,我知道可以在信裡加什麼了?」

「嗯?」

「不是你要我好好想想的嘛。」

「我以為你不需要什麼情書了。」

「為什麼?噢不是你想的那樣,我們只是喝了一杯奶昔,我什麼都沒跟她說。」

Loki聳肩。

「所以我還是需要你幫我寫情書。」

「好吧。」他滿不在乎地回答,又莫名雀躍起來。


「我覺得這很奇怪。」Thor一邊把上衣扔進置物櫃,一邊換上球衣。

「哪裡奇怪,Jane居然答應來看比賽很奇怪?」Fandral撞了他一下。

「老實說,我真的這麼覺得。」Thor皺起鼻子,「但我不是說她,我是說Loki。」

「Loki?他不就是那個樣子嗎。」

「對…我也說不上來。」Thor雙手抱在胸前,「我是不是也該邀他來觀賽?」

Fandral露出看見怪胎的表情,「為什麼?」

「因為我們現在是朋友了?」

「Thor,要是你把每個朋友都邀來,那整個校園的人都會在球場上了,況且我不覺得Loki有把你當成朋友。」

「為什麼這麼說?」

「Loki不跟任何人當朋友的。」說完他走出休息室,把好友甩在後頭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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